J大，一到期末圖書館就會爆滿。

暖洋洋的陽光灑進室內，照在長發微卷的少女身上，令人看著有些愜意。

單反相機的聲音打破了圖書館角落的寧靜，林雪陽擡眸看去那個攝影的男子，微側著腦袋打量著一身藝術氣息的裝扮。那人似曾相識，只是有些記不得了。

看清了捧書閱讀的女生容貌，男子才沖她友好地招了招手。

“嗨！”

“是你？”林雪陽有些意外，居然能在這裏看見他，“霍總？”

林雪陽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見霓虹服裝公司的副總，他們也算是有一面之緣，之前在喬恩的畫展見過，他對喬恩的畫作很是了解。因此也讓她印象深刻。

“原來你是這學校的，真沒想到，”霍森渺和煦的笑意像是這冬日陽光般燦爛，“有空嗎，聊幾句。”

林雪陽大方的點了點頭，放下書冊，跟著他走去了圖書館的茶吧。

“是不是很好奇我來J大做什麽？”霍森渺笑著點破林雪陽心中的疑問。

林雪陽只是矜持地笑笑，等著答案。

霍森渺翻看著相冊，將相機擺到林雪陽面前解釋說：“我們公司近期準備開展一次文藝覆古的主題設計比賽，文藝的氣息還是書堆裏的多。我走遍了各大高校，跑了近十家書店，只為挑選這期活動的幾個主角。”

“是模特？”林雪陽問。

霍森渺點了點頭，“對於設計師，覆古的服裝設計倒也不是什麽難事。就是那些模特步入社會太久，文藝憤青的氣質早就被這世俗給沖淡了。還得從學校找幾個新人。”

林雪陽垂眸淡笑，“真沒想到你一個堂堂副總要做這些跑腿的工作。”

她不了解那些公司的人事安排，自我認為副總好歹也是高層，這些攝影跑腿的應該交由相關部門的新人或是攝影師來做，再怎麽也輪不到高層親自出馬。

“閑著也是閑著，我就出來當是透透氣。”

霍森渺眼神中有一抹淡淡的憂郁之色，林雪陽假意沒看見，輕抿了一口茶，語氣有些平淡說：“真沒想到霍總你會覺得閑，據我所知霓虹的員工或是老板各個都是忙得焦頭爛額。經常加班加點趕設計，日子過得相當充實。讓我好生羨慕。”

“你對我們公司很了解？”霍森渺有些意外地看著她優雅恬靜的氣質。

林雪陽略自慚形穢道：“實不相瞞，我最想進的公司就是霓虹了。從小我就想做一個服裝設計兼模特，好在身高還算過關，就是文化課還沒達到霓虹的要求。”

霓虹只招收全球數一數二的大學的高材生，裏邊的設計師也大多擔任一些奢侈品的設計工作。她只能在櫥窗外遠遠觀望，那些店裏的物件想碰觸一下都覺得奢侈。珠寶，服裝，內衣……相比之下，她更喜歡服裝。

霍森渺挑眉揚著語調驚訝了一聲，“你不是在悅茵做包裝設計嗎，聽說你做的還不錯。”

“這只是實習工作，”林雪陽也不隱瞞，“悅茵不可能呆太久，如果有可能我倒是想去國外進修兩年，再試試霓虹。”

“好說好說，”霍森渺一臉笑意，“我很期待你的加入。”

茶香裊裊，聞著沁脾。

林雪陽翻看著相冊，挑了幾張文雅的照片，“目測他們身高沒有達到女模的標準，但是氣質和形象還可以。而且這些一六零或是一六五的，穿一些覆古的書生裝扮最合適，不會顯得太別扭。小家碧玉看著讓人舒服。”

“還有這張……”

林雪陽抱著相機同霍森渺一一解說自己的看法，見被誇讚，她謙虛地笑了笑，“我只是個門外漢罷了，在霍總面前說了那麽多，突然有種班門弄斧的感覺。”

“我倒是很喜歡和你討論這些，”霍森渺眸光溫柔，吸了口氣說，“就不看看你自己的？”

被偷拍之後抓個現形多少有些尷尬。林雪陽唇角微微揚起了一抹笑意，撩過垂下的一縷秀發，“自己的就不用了，每個人看自己的照片都是最美的。除非抓拍了一些不雅的動作。”說完林雪陽輕笑了兩聲，想起高中一些淘氣的男生經常抓拍同學睡覺流口水扣鼻屎的畫面，她就忍不住抿唇忍著心底的竊笑。

霍森渺合了合眸子，收起了相機只當今日的話題就到這裏。

圖書館門前的路上落葉紛紛，地上撲了一層金色的銀杏葉子，陽光照射下將一襲白裙印得金燦燦的。涼風拂過，烏黑的長發隨風飄起。

霍森渺的步子頓了頓，擡著單反對著林雪陽說：“往前走幾步我看看。”

林雪陽怔了一下，看著他一臉和善的笑意，婉兒一笑，略低著頭，放慢了腳步往前走去。

照片上的背影像是一個略有心事的文藝少女，正漫無目的的走著，令人有些憐惜。

“霍總，你這樣在我們學校偷拍了一天，可經過那些同學的同意了。”林雪陽玩笑說。

霍森渺也不示弱，“除了你，其他算是偷拍。還請林同學為小的保密！”

及肩的咖啡色頭發，一身白色體恤藍色闊腿牛仔，除了那張名片能說明他的身份，林雪陽還真是為他的言談舉止穿著打扮感到驚奇。和金浩宇那霸道冷漠的總經理形象比起來，霍森渺給人的感覺活脫脫是個打砸的“藝術家”，與他交談很自然，沒有半點身份上的距離感。

“哎，我說霍總……”

“霍森渺，叫我森渺就行。”他邊走邊挑選著相片，頭也沒擡一下。

林雪陽淺淺一笑，遲疑了片刻，“森渺！”

“哎！”他應了一聲，與她很熟悉似的端著相機也不等她說完話，就要她幫著挑選。

那些都是她的照片，林雪陽不明白這些照片有什麽用，只當是設計師四處找的靈感，也不排斥。

她的照片不少，從不同角度拍了十來張。

林雪陽挑了三張，玩笑道：“沒想到我自己居然這麽上鏡，多虧了你的攝影技術。”她不太喜歡拍照，每次拍照的時候都是一臉嚴肅，冷冰冰的。即便是笑，那也看著非常僵硬，沒想到在霍森渺的鏡頭下，自己居然能這麽自然。看來偷拍也有偷拍的好處，不做作。

“還是感謝你爹娘給你這個完美比例的身材吧。”霍森渺也不見外調侃著引得林雪陽輕笑了兩聲。

“那我就當霍總……”

霍森渺不滿地嗯了一聲，讓她用名字喚他。

“就當森渺，認同我未來的模特生涯咯。”林雪陽有些不自在地叫著他的名字。

霍森渺聽了甚是滿意，“何必未來，就現在，”他立在她面前，真誠地邀請著，“可否做我一日模特，和那些民間來的文藝青年同臺走一出。”

他在邀請她？可是，可是她並不適合穿那些覆古小家碧玉的服裝呀。

林雪陽楞楞地看著他，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從校門外走來的男子遠遠地望著她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其他男人，身上的氣息登時冷至零下。他還從未見過林雪陽會這麽看著別的男人。面色黑壓壓的，一步步靠近，冷著臉站在了他們之間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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